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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如果你是只看標題跟照片,就跑到這家餐廳去吃,卻發現完全不是像標題講的那麼一回事的話,沒錯,那是老天爺對你不細讀大胖文章的懲罰。

這家店不是五星級大飯店,而是五劣級大黑店。(前兩天聽說台灣有學生在網路上發表某機車行是黑店而被告誹謗判刑,誹謗啥時變那麼容易成立啦我真想不透)

話說三二六那天,大胖臨時起意跟著大夥兒到紐約街頭走走(請參閱「你有沒有搞錯」相簿)。活動結束後,我與同學實在餓了,決定在附近找了家店坐下來吃吃。

於是我們看上了左邊這家,位於第八大道與四十四街,名叫SMITH'S*的餐廳。這家店還不是隨便找的,我們還有先在外面看過菜單以及觀察裡面是否有人客,加上店面還頗具規模,才決定進去的。(嗯,餐廳的漢堡、三明治、沙拉等等一客五到十塊,在美國算是相當合理的價位)

剛坐定飢腸轆轆的我們馬上拿起菜單點起來。大胖點了菜單上寫著屬於店裡招牌,賣了幾十年的classic漢堡加起士,要價五元。同夥點了一個,ㄟ,我到現在還不曉得到底那是啥東西的三明治**,要價七塊五。另外再合點了一份洋蔥圈。

啊,美好的一天。
可不是麼?涼爽的初春/紐約街頭難得的遊行經驗/悠閒地在餐廳享受美食。

我的漢堡就在這美好的期待中出現。
「啥?這是這家店賣了幾十年的經典漢堡?」在偌大的餐盤裡,我拿出放大鏡尋找漢堡。(沒錯,偌大的餐盤裡,只有一粒漢堡,一  粒  漢  堡  。有醬料嗎?沒有。有酸黃瓜生菜薯條有的沒的嗎?沒有。起士漢堡當然就是一片起士加一「張」漢堡肉再以漢堡包夾起來。)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挑起了我的漢堡。(本來打算用雙手捧起,但我擔心它實在是小到會從我指縫中溜走)

當我手指接觸到漢堡,一切誤會立刻冰釋。
這家店沒有說謊,她的漢堡確實是幾十年的漢堡。但,這恐怕不是賣了幾十年的漢堡,而是放了幾十年的漢堡。
漢堡包皺不垃圾沒有彈性就算了,重點是,他‧是‧冰‧的。

我帶著要毀滅古董的罪惡感含著淚吞了這漢堡。當然,因為他是一粒漢堡,縱然我細細品嚐,也不過花了幾秒的時間,連該拍照留念的念頭都還來不及閃過。

同伴看到我如此糟蹋古董,暗叫不妙。以她愛惜古董的心情,萬一上來的也是這樣的古物,叫他是吃好還是不吃好呢?

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上來的又是很難在外面以七塊錢買到的稀世珍品:兩片土司夾一堆碎肉。
我嫉妒的是:這三明治有醬料,一堆用速食包裝起來的芥末醬。
這次,為了減輕她開口毀滅稀世珍品的罪惡感,我決定抄出相機,至少在這珍品逸失之前,為人類文明留下點記錄。她的三明治是長這樣子的:


當然人說沒有三兩三,怎能上梁山?這家店既然能開在TIME SQUARE附近,能帶給人的驚奇就絕對不是這樣,服務生決定給我們來個永生難忘的經驗,送上了帳單來:


我再也受不了了。十五塊五的東西還可以自動把稅四捨五入變成一塊五,服務費不是我們隨高興給,自己加了個三塊在裡面,東加西加就這樣硬是要多凹妳錢。

我揮揮手,叫了經理出來,先用三字經對他教育一番,再對他飽以老拳。
(當然,這是在吃了這家店的食物後產生的幻想。)

實際的情況是:當我們發現看到菜上來而發現這家店怪怪後,才注意到,幾乎每一個客人都爭執了遭透了的餐點及奇怪的帳單計算方式。(鄰桌一個阿姨點了起士三明治,送上來時,我真為她掬一把淚。她吃到的真的就是兩片土司中間夾了一片cheese。他看到帳單同樣氣壞了。不過最後爭了也沒用,悶悶地付了將近十塊)
我在付帳時,抱著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心情,決定小小關切一下:「請問,ㄜ...(根本也還沒問)」「(一把把錢抽去)那是服務費...沒算錯」(頭也不回鑽進他的櫃臺,出招之快狠準,顯然是練家子身手)

余自來美,九月有餘,初遇搶人不眨眼之真黑店,特為文誌之。
(當然,有奧客俠士讀此文後前往挑戰而代出了口氣者,請不吝分享經驗)

回程經過麥當勞,發現了這麼一則廣告海報:天啊,他還是雙層起士。
麥當勞叔叔,我愛你...
史密斯叔叔,你是大混蛋~

看來,我這個千變萬化懶人三明治,在史密斯叔叔眼裡,可是個可以賣上二十塊的頂級餐點呢。


附註:
*竟然還有網站,而且講得好像紐約客必去的地方,相當令人驚訝。而且黑店果然是黑店,網路上價錢還少寫。好像晚上現場表演很棒?不,謝了。我在外面看的時候,好像食物跟服務也很棒。
**後來查字典,她點的是pastrami,是煙燻牛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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